圣路易时报 在美生活

桃李芬芳满天下 文化交流第一人
最美侨胞戴庆龄

《左传·宣公十二年》用“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来形容楚国先民创业的艰苦。“筚路蓝缕”,亦是戴庆龄博士数十载坚持华文教育、开启中美文化交流大业的写照。

戴庆龄老师中国大陆出生,台湾长大,婚嫁新加坡,早年留学英国,获得英国教育博士学位,任教圣路易大学高中讲授中文二十七年。戴老师三十一年前来到圣路易定居,这三十一年是戴老师的人生盛年,也是她孜孜不倦服务社区的三十一年,更是她不遗余力推动中美文化交流的三十一年。1994年,戴庆龄博士促成圣路易大学高中与南京外语学校缔结姐妹校并开始了交换学生项目,2011年又在圣路易大学高中建立密苏里州第一所孔子课堂。

三十一年来,戴庆龄博士还担任过密苏里州委员、圣路易中华文化协会会长、美华协会圣路易分会会长、美华协会全国总会文 化教育副会长、圣路易华商总会中文卫生讲习班讲师和南京圣路易姐妹市委员会副会长, 戴庆龄博士现任圣路易郡图书馆委员,为圣路易华人社区的发展、与中国大陆建立密切合作关 系做出极大贡献。

文化交流,第一推手

圣路易地处美国本土中心,在西部大开发进程中,被喻为“通向西部的大门”。 1904年,清朝政府第一次以官方形式参与圣路易世博会并令西域劲吹中国风。 1979年,圣路易与南京市于美国卡特总统任内签订姐妹友好城市,当时美国与中国尚未建交,圣路易是美国第一个与中国城市缔结姐妹市的城市,极具历史意义。

戴庆龄博士长期担任南京与圣路易斯友好城市委员会副会长,作为无数。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也最不容易的项目是坚持22年之久的南外(南京外国语学校)与SLUH(圣路易大学高中)学生交流项目。具体来说就是南外每年选派四位成绩优异的同学,在圣路易大学 高中就读高一,为期四个月一学期,期间将和该高中同学一起上课学习并由接待家庭负责生活照顾。同时,SLUH四位学生前往南外研习中文上课两周。

1994年,本着让中美学生相互了解、相互学习、结下友谊的初衷,戴庆龄博士作为SLUH的代表和南外签订了两校友好交流协议。签完字以后,戴老师就不眠不休开始筹划这件事情:到底怎 么合作,合作哪些内容,具体操作的程序。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比如学校董事会的认可,筹备经费,寻求接待家庭等等,第一届交换学生终于在1997年一月到达。此后,经年累月,开花结果。

这个项目之于戴老师,绝对是劳心劳力费时费钱的事。戴老师经营这个项目,完全是白手起家,靠自己的努力募捐“化缘”,甚至自掏腰包,成立“戴庆龄中文教育奖学金”。

而每年一开学,戴老师就要开始找接待家庭,然后安排好了,希望在10.1 长假之前通知南外,争取圣诞节之前把签证拿出来,因为其间到美国大使馆面试还有一个感恩节,一个圣诞节,两个放假的时间,必须抓紧把签证材料提前做好,两 边文件资料的来来去去,这些事情每年都要有4个月的准备工作。南外的学生到了,刚安定了,就要准备送SLUH的学生过去南京了。一届又一届,一年都在忙个不停。

作为项目创始人和负责人,戴老师要为南外学生挑选有爱心、对交流生非常照顾的寄宿家庭。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是圣路易地处相对保守地区,民众对中国知之甚少。再是如果接 待家庭的孩子也是高中一年级新生,刚进SLUH一个月,等于说自己的小孩都没有适应,怎么会想到要做接待家庭。因为他们习以为 常地觉得青春期的孩子是最难应付的,他家里都有一个了,干嘛再找一个。 08年开始美国经济衰退,接待南外学生食宿毕竟也是多一份负担,所以,安排接待家庭变得太不容易了。当然,这一切困难最终还是被戴老师克服了。
      
戴老师同时还精心安排南外学生的课程。她是这么考虑课程设置的:既然中国孩子到了美国,就有必要让他/她们了解一下美国的历史,所以就选了Junior的美国历史;英语不用说是必须的;另外比较轻松的就 是音乐或者绘画,根据学生的兴趣特长来定;还有比较潮流和好玩的计算机,这几门课程都是对南外学生负担不大的,也可以学到一些东西。要是太吃力的话,会影响南外学生的学习兴趣和进度,不能让他们有太大的挫折感。同时,让南外学生保持数学和科学课的强项,增加自豪感 — 这种课程设置,足见戴老师的专业和爱心。作为交换学生的监护人,学生一旦有个病痛或意外,戴老师要负很大责任,光是这点,就足以令许多人想想就头皮发麻,望而止步。而戴老师待这些学生如自己的孩子,毫无保留倾注爱心。

作为著名私立高中的教师,这个交换学生项目不是校方要求的,不会给戴老师个人带来什么利益上的好处。她还要尽量做到让别的老师不觉得是在给他们添麻烦,不让他们讨厌这个项目,而且要确保南外交流生的各方面能力能够获得好评,这样这个项目才能继续下去。而其他的老师没有必要做这些事,他们只要把课 教好就行了。戴老师做这些,就是希望能为中美文化、教育交流多尽一份力,为孩子们提供认知、学习看世界的机会,以及走天涯自我成长的勇气。同学们返国后都有着优异的表现,成为中美友谊的种子。历年来戴庆龄老师率圣路易大学高中学生访问团访问中 国,都在南京外语学校举行同学会,两校师生情谊日渐深厚。

而事实上,很多南外学生谈及在SLUH这段美好、难忘的学习交流经历对其人生塑造的深刻影响,戴老师直接或间接地改变 了他们的人生轨迹。甚至有学生说“If it weren’t for SLUH, I wouldn’t be where I am now.” 交流生的这一段经历,除了英语能力的快速增进,直接地对后来申请美国大学有很大的帮助,同时也增强了他们独立的能力。到底第一次出国,开始学着照 顾自己的生活。第一次参加舞会,第一次学会用洗衣机,自己烫衣服,等等。许多的第一次,不但留下记忆,还学会了选择, 学会了独立。他们在学习上的努力,也给SLUH的同学,树立了好榜样。南外学生在数学竞赛上的好成绩,也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和学校的荣誉。每次南外学生参加全美数学竞赛,都是拔尖而出。三年前一位同学参加微积分考试,获得满分,全世界只有35个学生得过满分。 

迄今为止,亦有近三十名SLUH美国学生去南外交流学习了。他们去了南外之后,不论是在听力方面,还是对中文兴趣的提高方面,都很有帮助。有的回来还常在戴老师的课上“卖弄”他们在南外学到的成语。

去年SLUH有一个春假去了南京的学生,在那儿过得好得不得了,暑假又要去。这些美国孩子回来以后都非常兴奋,印象太深了,都说要再去。参加这个项目能加强他们在大学里继续学习中文的意向,同时也激发他们以后去中国工作的兴趣。有两个去年毕业的曾经都去过南外交流的学生,今年一个到北京大学、一个到青岛大学又去做短期的学习交流了。

很多学生去南外交流之前,根本不知道中国的情况。有一个2008年毕业的学生,现在在中国工作。当时他有糖尿病,去南外交流前,他的家长问戴老师“能 让他去吗?因为他有糖尿病,有的药物要放在冰箱里,他们有没有冰箱啊?”戴老师就说“你不要把中国想象得那么落后。而且,虽然我不认识接待家庭,但是中国方面 出来接待的家庭,一般都是条件比较好的。他们也会对去交流的这些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

正是因为对中国不了解,所以美国孩子去了以后肯定是大开眼界,都对中国爱得不得了,都说要再去,开始相信戴老师在课堂上和他们说的“中国有多么好,有多少工作机会”等等。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百闻不如一见。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流经圣路易斯的密西西比河被喻为美国的“母亲河”,而密西西比河西岸的圣路易斯大学高中有着近二百年历史,享誉中西部地区。2014年是圣路易斯大学高中中文教学五十周年庆。 50年的中文教学,戴庆龄老师一人书写了过半的历史。

不少同胞来圣路易斯后,第一次知道戴庆龄老师还是因了她的美国学生。她的学生毕业后,在单位在邻里但凡碰到华人,就会忍不住技痒秀中文,然后就自豪地提到戴老师。同胞们对戴老师优良的汉语课程设计,独树一帜的教学方法都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之感。

教授中文之余,戴老师的愿望是让更多的美国学生有机会能实际并参与学习认识中国。在“戴庆龄中文教育奖学金”资助下,SLUH每年遴选数名高中修习中文绩优学生赴中国大陆南京外语学校,研习中文上课两周。圣路易大学高中校长Mary Schenkenberg 欣慰的表示「本校老师极为注重同学们在学业上的学习和文化上之成长,感谢戴庆龄老师推动中文教育和弘扬中华文化的努力。戴庆龄奖学金让我们的学生有机会能亲身到中国,亲炙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戴老师自任教圣路易大学高中第一年起,每年都举办传统中国新年庆祝活动,成为该高中中文班师生家长一年一度的盛会。近年来更扩大到与韦伯斯特大学孔子学院和当地两所高中联合举办,2012年,共有一百三十余位学生和家长参加,三所学校的校长亦都专程前来赴会。戴老师把握机会向在场的外国朋友教导中国新年的意义及文化,来自各所天主教学校的外国朋友皆体会到中国新年的温暖和特别之处。 2013年,又联合伊利诺州Gibault高中、韦伯斯特大学孔子学院、以及当地高中 (Cor Jesu Academy)共襄盛举,餐会活动盛大成功。戴老师利用现场发送的新年春联让大家了解中国人过年的习俗,美国同学纷纷用学会的中文「新年好」、「新年快乐」相互拜年,欢度农历春节。

二十七年来戴庆龄老师分别在圣路易不同地点,安排不同节目来庆祝每一个中国新年. 二十七年从未间断,早就成为圣路易大学附设高中每年的重点活动,不仅仅同学们期待中国新年的来临,许多学生家长也兴奋的表示,很荣幸 参加戴老师所举办的中国新年的庆祝活动。 。而一些美国朋友和同事自从与戴老师一起到过中国后,每年都来参加中国新年餐会的活动。戴老师在教授中文外,更将中华传统文化在圣市发扬光大,根植于同学家长和美国朋友心中。

三年前,戴老师积极争取推动,并获得汉办韦伯斯特大学孔子学 院全力支持,在SLUH建立密苏里州第一个孔子课堂。 「孔子课堂」是专注中学中文教育和学习之课堂,备有中文教学软硬体设备及教材,提升中学中文教育层级和成果,是学习中文和中华文化的平台,嘉 惠学子。戴老师表示:我 有时候会教SLUH学生们中国的一些传统文化,但事实上我知道中国人自己在传统文化方面丢失得很厉害。我是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不敢说儒家的思想都要去做 到,但其中一些正确的重要的东西是需要我们继承的,比如说家庭的观念,还有仁爱的思想。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戴老师有一位得意门生,中文名字叫费楠则,连续于2013 及 2014 年去南京外国语学校交流两次。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足见他对汉语,中国,中华文化的热爱。在去年8月,费楠则参加汉语桥美中地区中学组选拔赛,获得第一名,接着在十月代表美国参加第六届‘汉语桥’世界中学生中文比赛,在46个国家的300多选手中获得第二名(只比第一名少零点七分),因此有幸得到汉办提供的全额奖学金,已获得北京大学的入学批准。费楠则的这一成绩是戴老师的骄傲,也是SLUH的骄傲, 现在学校里都把费楠则叫做「汉语偶像」。

2004年,戴老师当选康乃尔大学最杰出,最具影响力的高中教师。因为戴老师的学生Daniel Gass 在大学毕业时成绩优异,是大学的President Scholar. 因为他的荣誉,他可以让大学邀请一位对他影响最大的高中老师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并接受颁奖。目前这位学生在北京开建筑公司。 2006 年,Daniel 的弟弟Eric放弃美国大学直接去北京学了两年中文,考入北京大学。目前在北京成立中美服务公司。他们兄弟俩都由于戴老师的启蒙而热爱中国!

2014年适逢SLUH开办汉语教学50周年。为庆祝这一里程碑以及中国新年,在该校剧院举行汉语教学50周年暨马年春晚庆祝活动。圣路易大学高中董事会主席David Laughlin致词时充分肯定戴庆龄博士为圣路易大学高中27年来中文教学所作出的努 力及贡献。他提到:在戴庆龄博士独树一帜的领导下,汉语教学在本校的影响力蒸蒸日上,尤其是对毕业的学生,每当戴博士去中国时,在中国工作的毕业生都 会抽空飞到戴博士所在地与她叙旧联欢,今天现场的毕业生Snodgrass一家三兄弟, Davie, Dan 和 Jeff都是戴老师的学生,他们携眷就特地从中国飞来, 还有许多从美国各地回来圣路易参与盛会的历届同学。

服务社区,为民喉舌

戴老师致力教授中文和中美文化交流之余,还长年服务社区,备受主流社会和侨界敬重。2005年圣路易郡郡长 Charlie Dooley 当选后兑现竞选诺言,将财政局局长及图书馆委员两项职务保留予亚裔社区。戴庆龄博士十分鼓励华裔各界人士申请这两项职位,她本身并没有递交履历表申请其中任何一项职位,但是 Dooley 郡长在与他的幕僚会商后认为戴庆龄博士的完整学资历和丰富社区服务经验,实为担任图书馆委员一职的最佳人选。于是,戴庆龄博士自2005年起担任圣路易郡图书馆董事,成功推动成立亚洲图书馆中心,造福侨学同胞。让圣路易华人社区足以自豪的亚洲图书中心亦是密苏里州图书馆系统内第一个亚洲图书中心。除了中文图书之外,还有电脑教学,烹饪,节日的活动。希望透过活动,不但华人可以参与,也可以与其他族裔互动。

戴老师也在2001-2008年经过八位密苏里州议员审核面谈后,出任首位亚裔密苏里州社区服务委员,对推动州内各项公益活动,不遗余力。此外,戴博士也在1990至2002年担任圣路易美华协会会长,又出任美华协会总部文化教育副会长,为在美华裔争取民权之喉舌。

三十一年来,戴老师服务华人社区,开创中美学子交流项目,致力和中国建立密切合作关系。“最美侨胞”,非戴老师莫属。

(2015)